)時,在這陳列數座 羅馬 君王的展示廳中,
先是瞧見哈德良皇帝(Kaiser Hadrian)的頭像。
突然瞧見這寫著「哈德良的親愛者」(Liebling des Hadrian
)字句,
啊!這位名為
安提諾烏斯(德文寫著Antinoos, lebte von 113-130.n Chr.
)的美少年雕像,雖然少了鼻子還是不減其帥氣。
突然想起讀過的一本書中的描述。在『肉體與石頭-西方文明中的人類身體與城市』一書中,提及:
早期教會史中最戲劇性的一段,來自基督徒對於哈德良最私人的建築計畫的指控,這是一座皇帝想用來紀念他的侍從安提諾烏斯(Antious)的城市。安提諾烏斯與哈德良的私人關係我們所知甚少。 他們第一次碰面的時間也許是在哈德良於西元120年代初期巡視雅典或其他希臘城市的時候:安提諾烏斯當時不過是12或14的男孩。幾年後,羅馬錢幣上鑄印著皇帝的狩獵隊,而安提諾烏斯就在其中,他已成為皇帝的貼身侍從。到了西元120年代末,當安提諾烏斯19或20歲時,他突然死了:他的屍體在尼羅河中被發現。皇帝在尼羅河畔他死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城市來紀念他,叫做安提諾波利斯(Antinopolis);哈德良又在提佛利(Tivoli)為他立了一座雕像。從這個片段的紀錄中,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斷哈德良與安提諾烏斯是戀人關係哈德良對安提諾烏斯的愛,不只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想以整座城市來紀念他,還可以說明在他死後不久,哈德良竟然以詔令宣稱安提諾烏斯為神。
法國小說家以及古典學者約斯納寫了一本關於哈德良與安提諾烏斯的小說-『哈德良回憶錄』-試圖解開安提諾烏斯溺死之謎。這位小說家不採取對此事件的維多利亞式解釋,意即,要不是認為這與男性之愛無關,如安提諾烏斯只是意外掉入河中溺死,就是認為男性之愛造成他的死亡,如哈德良因為安提諾烏斯不忠而溺死他。約斯納的故事採取另外一種解釋,不僅從性上面說得通,從歷史角度來看也比較有可能。她在書中讓哈德良考慮到安提諾烏斯自殺的可能性。
在那個時代,東地中海普遍有一種信仰,認為人可以透過適當的儀式自殺,來拯救自己所愛的人;生命力因此可以從死者轉移到生者身上。在安提諾烏斯死前哈德良曾一度病危,而約斯納猜測這個年輕人可能是為拯救皇帝而犧牲自己的生命。西元130年代,死去的安提諾烏斯的確被當成新奧塞利斯(Osiris)而受到民眾的祭祀,這個年輕而能治病的埃及神,以死來轉移生命到他人身上。
有時讀過的書籍早已忘記詳細內容,卻早在無意間因為某些人物與故事情節而浮現心頭,我就是因為這「Liebling」字眼特別瞄了一下,頓時勾起書中細節的描述字句,這下子記憶就特別深刻了。